不分南北只认东

我心里有一簇向着烈日而生的花,比任何美酒都要芬芳,滚烫的馨香淹没过稻草人的胸膛,草扎的精神,从此万寿无疆
——《默读》

唯爱前传

我来啦,大早上来收刀片啦

##这篇篇幅比较长,大概一万三千字左右,可以收藏后阅读哦

##私设比较多,be谨慎避雷鸭

##谢绝上升真人,上升真人的再见

##本篇和张扬的青春合集有联系,但是可能联系不大

##某些点是为了过渡,如有兴趣问我脑洞,我也可以在评论区告诉你哒


  

杨九郎怀孕了。

毫无意外地,他揣了张云雷的小宝宝。

自从怀了这个孩子之后,杨九郎的脾气变得易怒,张云雷虽然有些意外,可当他听说是因为肚子里的那个崽子之后,张云雷做得最多的一件事就是在每天睡前轻轻抚上杨九郎软软的肚子,说着同样一句话:“小子,虽然你是我儿子,但是对你爸好点,我和你爸都特别爱你,不许惹他生气,听见了吗?”

杨九郎这个时候也不说什么,只是笑,笑张云雷盼儿心切,可他又舍不得看张云雷吃这份苦,所以才导致了最终怀孕的是杨九郎。

孕中的孩子很有灵性,杨九郎不信这个,张云雷却深信不疑,每每他睡前把杨九郎抱在怀中说话时,孩子总是很安静,就像乖乖听教的学生一样。

杨九郎怀孕第四个月的时候,张云雷说什么也不让他再去三庆,手机也开始限时,张云雷怕杨九郎闷得慌,天天给他唱小曲儿,他还怕听腻了,每天都换小曲儿,可是张云雷不知道的是,其实只要他在杨九郎身边,他听什么都不会腻。

后来的整整七个月,杨九郎不仅没有一点点心烦,甚至还在期待孩子会长成什么样子。

自从张云雷照顾他的起居开始,杨九郎就变得很期待这个孩子,他常常会想这个孩子会长成什么样子,会想他是个男孩还是个女孩,杨九郎有时候就在想啊,孩子一定要是个男孩,他会从他们身上学到关爱与温暖,孩子一定要长一双大眼睛,他能有幸认识张云雷,和张云雷一起养孩子是他的幸运,他们的孩子可不一定有这种运气,所以他唯一的心愿就是这个孩子可以平平静静地长大,哪怕不说相声他其实都不在乎。

杨九郎生孩子前最后一次去三庆园是在他怀孕三个月的时候,那时候杨九郎虽然偏瘦却还不怎么显怀,张云雷就在他身边,陪他又演了一回《全徳报》,张云雷不让他搬椅子,还给他拿了椅垫,秀尽了这些时日里流逝的时光。

那天杨九郎难得地发了一条微博:如初爱你,文字后面还带着一颗心,张云雷也很有耐心地回了一条:爱你如初,我的BerBer,后面同样也跟着一颗心。

杨九郎很信任张云雷,无论何时何地,他都相信他们不会被网络上那些所左右,可要说一点都不在意,是绝不可能做到的一件事,张云雷能做的,就是尽力保护好自己的小孩子,守护好杨九郎和这个小家。

张云雷之所以把照顾杨九郎这件事当成一件大事办,正是因为杨九郎的身体承受不住一个怀胎十月的孩子,他瘦弱得很,再加上长期的焦虑和减肥等等多种原因,一旦怀孕后再去打胎,无论是孩子还是大人,都会产生不可修复的影响,张云雷舍不得啊,只能由着杨九郎去了。

反正认识杨九郎十几年来,杨九郎是个什么脾气,张云雷远比别人知道得多,局外人不曾见过的杨九郎的颤抖,张云雷有幸得见,那时候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把他拥在自己的怀里,然后一遍一遍地说“我在呢”,然后又看着杨九郎一点一点地平复下自己的心情。

这样的事,周而复始,整整两年,张云雷从未放弃过。

但万幸,一切都过去了,张云雷也在慢慢恢复,八队重整收编,杨九郎又有了孩子,对张云雷来说生活都在平静下来。

张云雷常常是喜不自知,但他明白,离开杨九郎和这个孩子远比他差点离开这个世界更痛苦。

杨九郎其实很理解张云雷对他的爱不比别人少,所以才会常听张云雷叫他“傻BerBer”,但不论张云雷叫他什么,他都乐得听。

杨九郎一直觉得这个小孩子带来的不是家庭的温暖,而是张云雷一如既往的关怀,他和张云雷什么感情他心里明白得很,至于这个孩子…

只要不影响他和张云雷,他可能还会觉得孩子是个好孩子吧。

其实每每提及杨九郎过去那段感情的时候,他总是轻描淡写地带过,也非是张云雷不愿去问,只是一段滴血流脓的往事,谁都不想再提,现而今,张云雷就在杨九郎身边,他揣着个不知性别的宝宝,什么都不再算是艰难。

至于那段令人痛苦的往事,还得从杨九郎上学的时候说起…

那时候杨九郎还是个尚且稚嫩的少年,而张云雷那时已是一个可以撑着德云社倒二的小角儿,也许杨九郎那时从未想到会栽在这个大眼爸爸的手里吧。

那时杨九郎胖得像个球,真的,之所以这么说是有根据的,努力的小胖子说的就是那时候的杨九郎。

可若说杨九郎什么都没经历过,那未免有些可笑,更有些可悲,一段感情,开始于自己的温柔,结束于自己的软弱,直到他遇见了张云雷。

杨九郎之前相处的那位是个姑娘,人长得不算极标致,却也算不上极差,总之,是对了杨九郎的口味,杨九郎鼓起勇气去追了一把,结果落得一场空,还给自己平添了一心的伤痕。

后来上大学后,杨九郎努力地学习,不仅年年能够拿到奖学金,还能精通多国语言,一人出国游玩也算不上问题,可是萦绕在心头的痛却始终未曾远去,就好像一根刺,重重地落在他的心田。

哪成想那一日听到张云雷的太平歌词之后,杨九郎的生活完完全全地被改变了。

他每天早早地起床,戴上耳机听着太平歌词,整着自己的仪表,然后走进教室上课,更让人惊讶的是,杨九郎居然开始晨起跑步了。

这把宿舍的舍友们吓了一跳,只有杨九郎自己才明白,是张云雷那样一个值得的人才值得让他做这样的事。

后来的他毫无意外地考进了德云社,从籍籍无名到给字,杨九郎所经历的,不是简简单单换个搭档的经历,而是每个背贯儿的日日夜夜,每个迎着晨曦练板儿的日子。

直到2013年的到来,杨九郎觉得自己的人生迎来了光,迎来了希望。

上学的十几年里,他从未想到他会遇见张云雷,杨九郎大学毕业的那年听了一场相声,就是这场相声,把他这一生都完完全全交给了德云社,交给了张云雷。

“早知道当初我就得遇见你,我就应该早点退学是吧,张老师?”

后来看着孩子在花园里玩耍的杨九郎对张云雷如是说。

“去!说什么退学?我那不是没办法嘛,咱俩要是都退学谁教孩子?送他上大学?”

张云雷掐着杨九郎的耳朵,在他耳边厮磨着。

“我连你都管不过来,还有精力管孩子?以后你老实点,沐云看着呢,少磨我”杨九郎推开张云雷,想要躲开张云雷的怀抱,却又被张云雷一把拖回了怀中。

“翔子,我离了你还怎么办?你是我拿一块儿手表换回来的,这辈子都是我的,我不磨你还去磨春姐啊?”张云雷的头倚在杨九郎的肩头,每一个字声音很小,杨九郎却也听得见。

杨九郎笑了笑,笑他吃李九春的醋。

“我说张老师,这都多少年了?你怎么还不如我们沐云呢?那春姐不就是个意外嘛?那时候我怎么知道什么时候能和你搭档?”

“我不管,你就是我的,这辈子都是我的,以后要是再提李九春,我就封你的箱!”

“算了吧张老师,你舍得吗?我封箱了您说单口?倒也不是不能试试是吧?”

“呦呦呦,张老师欺负人啦!”杨九郎揉着耳朵窝在张云雷怀中装出一副小鸟依人的模样。

张云雷把他又往怀里紧了几分,试图在他的身上摸索出那股浅淡的香水味。

杨九郎本是不愿意喷香水的,奈何张云雷喜欢,索性就把张云雷从赞助商那里拿来的香水喷了一身,淡淡的却是张云雷喜欢的好闻。

自从有了孩子后,张云雷变得像块儿糖一样黏人,往日在三庆园的时候他们两个都秀得一手好恩爱,让人好生羡慕,结了婚后可以说更让八队的人一阵一阵地哀嚎。

张云雷和杨九郎商量好久才决定让孩子随了杨九郎的姓,说那样就能一直记得杨九郎,哪怕是有一天忘了彼此,还能留份念想。

其实自打张云雷出事后,杨九郎就同着张云雷有一搭没一搭地提起生死,就像吃饭睡觉一样平常。

张云雷在乎生命,可他更在乎杨九郎,没有人知道张云雷在ICU见到杨九郎满脸胡子拉碴时是何等心情,杨九郎却始终忘不了。

那天杨九郎不在张云雷身边,听到消息后整个人都颓废了,好像一瞬间就老了许多,照顾张云雷的那段日子里,杨九郎一直在自责,可他更理解张云雷,因为掉下桥前的最后一个电话…

是打给他的…

“翔子…”

“回酒店了吗张老师?”

“还没,给朋友送点东西,一会儿就回去了”

“那成,注意安全啊张老师”

“翔子…”

“翔子…”

整整三年的夜里,杨九郎都会在这种不安当中惊醒,但幸运的是,张云雷始终还在他身边,台下那些隐晦的爱意终究是在台上被一点一点表露,却又朦胧得像一场梦。

张云雷终究还是带着那份德云人才有的骄傲,重新站在了2017年北展的舞台上。

唯有杨九郎知道张云雷把手抚上御子板的那一秒有多缱绻,多留恋。

还好,这个世界还有他们的一席之地,他们还能重新站在这个舞台上,还能再说相声。

还能再说一句“我是张云雷,旁边这位,我的搭档,杨九郎”。

人性阴云诡谲,张云雷看起来不懂,可他心里跟明镜儿似的,聪明得过分,他又是个睚眦必报的脾性,得了理自然要再讨三分。

杨九郎本是不在意这些的,可张云雷在乎,他也就顺水推舟随着张云雷去了。

杨九郎临生孩子前夕,他提出了离婚。

非是他们不爱了,而是杨九郎对张云雷那份关爱了解得过分,有时他也会觉得疲惫,再加上张云雷时常提起李九春,他虽然和李九春没什么,可他更在乎张云雷那份脆弱的不安。

杨九郎终究是带着行李,走得干干净净,在国内没有人知道他的消息,也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却唯有一个人知道,这个人,就是远在奥克兰分社的李九春。

杨九郎上飞机前给李九春打了一个电话,这个电话让李九春彻彻底底卷进张云雷和杨九郎的生命当中。

“哥…”

“九郎,你和师哥是不是吵架了?”

“我们…准备离婚了…”

“离婚??”

“哥,你能收留我吗?”

“等我,我马上过去接你,一会儿来分社吧,见见师兄弟”

“哥…我…我不敢…”

“有什么不敢的?婚都准备离了还怕见师兄弟?你放心,奥克兰这边的事我早都替你安排好了,你来了住我那儿就成,反正我那房子大,空着也是空着”

“那我先谢谢哥了”

“客气了不是?”

杨九郎挂了电话后就没再开过手机,他真的怕,怕张云雷一个电话打过来他会崩溃到极点,眼泪会止不住地落下来。

杨九郎拖着怀孕七八个月的身体,一个人干干净净地跑到了奥克兰,重新开始了新的生活。

可是忘记一个人哪有那么容易,何况是个灵魂身体达到极致契合的人,杨九郎在奥克兰分社没有演出,只是替李九春打理打理分社的工作,给分社安排下每周的节目单,有时杨九郎忙着忙着就倚着椅子睡着了,李九春也不好说什么,只能拿个毯子给杨九郎轻抚在身。

杨九郎怀着孕,李九春也不好劝酒,杨九郎自己也很少喝酒,可他却常常会和李九春谈起那个名字。

“哥…你说我这么做有错吗?”

“九郎,你告诉我,你还爱他吗?”

杨九拿着杯子的手一颤,李九春登时了然,合着两个人就是有了点矛盾,可多大的火气能让杨九郎一个人跑出来?

如果这么说,只有一个理由,那就是张云雷真的惹了杨九郎。

“九郎,你看我之前有家有业又怎么样?她不懂我,可你和师哥呢?我们都是演员,台上再怎么好是台上,下了台的感情才是咱们自己的,别轻易提离婚,除非你和师哥之间真有什么大矛盾,听懂了吗?”

杨九郎拿着勺子搅着杯底的咖啡沉默着,搅动的声音却格外地大,好像在这空间只有勺子触碰杯子的声音一般。

话说杨九郎在奥克兰分社这边拖着孩子挨着预产期,张云雷这边找不到杨九郎也是心焦得要命,直到这时候他才发现,原来他的生命已经离不开杨九郎这个人,哪怕消失一秒,他都承受不住。

杨九郎临近预产期的前几天,提前给自己打点好了分社的事,早早地就住了院,安生地等着孩子降生,李九春也不多说,只是每天都会陪着杨九郎,陪他待一会,给他带点孕期吃的用的,比起张云雷有过之而无不及。

杨九郎被推进手术室做准备的前一秒,他深深地望了望头上的无影灯,麻醉后冰冷地躺在那里,真的可怕。

那一刻,他才瞬间明白张云雷被送进医院是什么样子,也许是浑身是血,也许几近步入鬼门关,却又因为他,一条命被活生生地拽了回来,一点一点又回了人间,回到身边人的温暖。

李九春也真的害怕,平时说杨九郎是他的那也就是个调侃,真到正经时候,他分得清谁是谁的,不会占着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李九春陪着杨九郎熬过了月子,刚生完孩子这一个月,他心情时好时坏,李九春也只能陪着,毕竟陪产这种事他也算是吃过见过的人了。

张云雷在国内一个城市一个城市地找,可每次都是无功而返,这边的杨九郎倒是悠闲自在得很,一来周一可以休息一天,二来沐云也生了,哪怕是再有什么不好的心情却也顾不上了。

董九涵看着一天天变老的张云雷,心情有些酸涩,虽然当年他和张云雷分手了,可他还是希望张云雷能得到幸福的,如今这个局面也不是他希望看到的。

“师哥…歇会儿吧…”

“没事,我再看会儿…”

张云雷拿着手机一条一条地刷着杨九郎的朋友圈,试图从朋友圈里寻找到一条蛛丝马迹,可杨九郎是个多精明的人,半点痕迹都没给张云雷留下。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

董九涵一旁走开了,空留这么一句话。

张云雷终于死了心,开始守着三庆园,每天都发朋友圈,晒午餐,晒演出,晒旅行,只是再也不见了相声专场的商演,整整几年里,他靠着演唱会撑过来,但他的心底始终留了一句话:我是相声演员张云雷。

其实他一直在等,等那个人说一句“我是杨九郎”,这便足够心安了。

作为前任的董九涵和只能算作朋友的李九春看不过去这两人的执拗劲儿,开始互通有无,两个人这么一联系,感情杨九郎有李九春管着呢,可杨九郎怕张云雷突然飞过来找他。

董九涵打听了消息,又和李九春再三保证不会和张云雷说,这才让李九春放了心,可谁知道,董九力那个大嘴巴的人,一秃噜全说出去了,这一说不要紧,张云雷是最紧张的那个。

他想听,可他又害怕听。

想听,是因为他想知道九郎过得好不好,害怕,是因为他知道那个孩子对他和九郎来说多重要,他真的怕那个孩子会给九郎带来什么不好的事。

张云雷是个雷厉风行的人,听到消息后转天就打包了行李跑去了奥克兰分社。

偏偏天不凑巧,杨九郎撺掇李九春演了一次《全德报》,台上杨九郎狠狠地抱了李九春,李九春惊了一秒,可他感觉得出来,多半是为了张云雷。

“你我的女儿哪里去了?”

“后台玩游戏呢”

“不是…咱这个…”

李九春突然发现自己没法再接话,杨九郎突然要演这个节目,又那么用力抱自己,肯定是队长飞来了,他这个当朋友的啊,又得回到自己的位置去了。

返场的时间,张云雷跑到了上场门边,等着杨九郎下台。

对上张云雷眼神的那一秒,杨九郎呼吸一窒,他从未想到张云雷会飞过来,见他这一面。

张云雷终于不再退缩,他鼓起勇气牵着杨九郎的手来到了台前,看着杨九郎那张熟悉的脸,张云雷仿佛什么都忘了。

“大家好,我是相声演员张云雷”

张云雷说了这么一句,深深地鞠了一躬,向奥克兰的观众表达了他最赤诚的心。

“我今天来是想澄清几件事情,我也知道前几年我来这儿的时候有一部分观众是冲我来的,但是”

张云雷话一顿,看了看杨九郎,接着说下去“我只有和杨九郎一起说相声才是完整的,没有他,我就不说相声,这话我做到了”

台下一片哑然。

“我最希望的,还是和杨九郎一起说相声,说相声是我的根,而唱歌只是我给杨九郎和孩子赚钱的方式而已”

张云雷平平谈谈地袒露了这些,惊倒了一片,也吓到了杨九郎。

“您没事招这干嘛呀?”

“这样吧,让九郎下去休息一会儿,我跟你们聊聊天行吗?”

“行!”

奥克兰的观众一如往日的好,没有人乱搭茬,也没有扰纪律,张云雷在心底感叹了一句真好便开始了漫长的聊天时间。

“其实我今天来是有原因的,了解我的粉丝们都知道这几年我一直在唱歌,也出了不少专辑,但是每次到了晚上,我这心里总是空落落的,那个时候我也觉得没有他我心里不踏实”

张云雷定了定心神,接着又说道“其实这几年里我一场相声都没说过,真的,我是八队队长,队副都跑了我这队长还怎么当?”

“我和九郎也结婚这么多年了,他心软,又是个当哥哥的,这么多年在奥克兰也多亏有九春,要不是他,我在国内得一直担心他”

“我今天想在这里补个仪式不知道你们能不能帮帮我?”

“好!”

奥克兰的观众和国内的观众一样,乐得看这些老爷们在台上说那份爱。

“但是有一点啊,九郎呢身体受不了,你们得帮我录个像好不好?”

毫无意外,奥克兰分社的观众们个个都举起了手机,录下这一刻让人心动的爱情。

“九郎,我知道你就在后台听着这些话,但是我还是想通过今天奥克兰观众的镜头和你说几句话”

“我张云雷,别的没有,要是手表项链这些你喜欢我都能给你,玫瑰烛光只要你想要我也能给你,只求你别再离开我了好吗?”

“从我们认识,到结婚,到有了沐云,我处处顺着你,你说你心疼我,可你有没有替我想过我的苦处?”

“多亏我聪明,把结婚证都藏起来了,这才没让你跑出我的心里,如果你想,随时打我一顿都行,毕竟我这么混蛋,气了你还让你一个人带着孩子来奥克兰分社”

“九郎,翔子,我爱你”

“别走了成吗?”

“以后我陪着你,陪着沐云,咱们一起长大好不好?”

“好…”

杨九郎在后台低声地应了声,没有让任何人听见。

张云雷揣着一份心安终于下了台,李九春作为负责人一个一个地把观众送出了剧场,目送着他们回家的回家,离开的离开后方才落了锁,回到安静的后台。

然而下一秒,李九春表示只想戳瞎自己的双眼——

张云雷一手抱着孩子,郁闷地站在门旁,另一头,沙发上坐着穿着柠檬色大褂揣着手的杨九郎。

两人眼神间的火光电石李九春不是没有感觉到,因而他跑走了,生怕哪个不留神,自己就成了无辜的炮灰。

“呦呦呦,留心,这可是后台,不是家,你们两口子有事回家说去,别把这儿弄脏了啊”

“九春,谢谢你这几年帮我照顾九郎,我们先走了”

张云雷说着话拥着杨九郎出了后台,开着车回了家。

“九郎,现在没有外人了,就别掉脸了吧?你骂我几句,要不你打我几下,不然我这心里过不去”

杨九郎推开了张云雷,在张云雷那里却像是欲拒还迎,安静了好久,杨九郎终于开了口——

“您是我祖宗,哪敢劳驾您老人家呀?起来,我去洗洗睡了”

“别别别,要是这样我今天就去姐夫那儿住去,别吵了你和沐云”

“你大半夜的也不怕吵着师父?沙发睡去吧”

杨九郎把张云雷推出了房间,留下沐云和自己一起洗了脸早早睡了。

张云雷最后还是窝在沙发上睡了一夜,温暖的灯光映在他的脸上,把原本白皙的他衬得更加有神。

杨九郎有时聪明得过分,所以才会那么快答应和张云雷在一起,结婚生子,有时也笨得要命,明明爱情就在面前,可也会错过太多。

杨九郎向来重视一段感情,有始有终是他的脾气,可张云雷却恰恰相反,他喜欢一个人就去追,追到手了就死缠烂打,当然,这只对杨九郎有效。

现在的杨九郎,每每睡前闭上眼睛时,总会回想起前几年说相声时的日日夜夜。

三宝,专场,小剧场,每一次演出他都能印象深刻,每一个形象,每一身大褂,他都能记得是自己还是张云雷花钱比较多,当然花钱这事是个玩笑,他们两口子的还在乎这个嘛。

杨九郎印象最深刻的,还是合作第五年那天在三庆园演的那出《汾河湾》,张云雷戴着头饰走出来的那一秒,他差点晕过去,不是被吓晕,而是美晕了。

直到那天他才觉得什么头饰都不如他头上那个更美丽,杨九郎自己都想知道张云雷用了什么办法把自己留在了他身边,还陪着他一辈子。

谁知道呢,谁也不敢问。

杨九郎现在想想,可能是办婚礼之前张云雷跪在玫瑰园整整一天后师父才默许了他们结婚,又顺理成章的有了孩子,逃开那份台上过一辈子安生日子。

师父的脾气杨九郎清楚得很,只是这次在感情这件事上这么快松口,多半还是因为张云雷是他的家人吧。

杨九郎每次想起这件事时,心里总是不安,这么多年,张云雷照顾他,陪伴他,台上事无巨细,台下更是彼此的小冤家。

可若非真爱,杨九郎又凭什么心安理得地接受张云雷的这份爱?

杨九郎守着奥克兰分社的几年里,虽然明着说是心安,可国际时差把他们的距离拉远了。

杨九郎不敢给张云雷打电话,可张云雷看着手机上那个不能再熟悉的微信,想发些什么,却又一个字一个字的删除,就当他从未思念过杨九郎。

误会解除后,张云雷和杨九郎又恢复了当初的恋爱状态,甚至比起之前更疯狂。

张云雷疯狂晒照片,晒演出,更买了一台单反相机,跟着高老板开始学摄影,说要留下世间的美好。

高老板也不戳穿他是为了杨九郎,谁让他自己是为了栾云平呢?

就这样,误会解除了,张云雷和杨九郎默契地不提这档子事,安生的过了几十年,在奥克兰。

之所以定居在了奥克兰,纯粹是为了图个安稳,他们要打理分社,又要出新作品上专场,没事再接个采访,奥克兰是最佳选择。

几十年的时光说快也快,杨九郎不自知地看着张云雷一点一点地变老,皱纹一点一点地爬上了额间,每次演出前都得拿遮瑕膏遮好久,心里不禁有些心酸。

每每这时,张云雷的一声“老杨”把他从这种心酸当中又拽了回来,让他还记得,自己也变老了。

杨九郎六十岁的那年,他病了。

肺癌。

晚期。

医无可医。

唯一的希望就是离开病源。

杨九郎拿着化验单看了眼张云雷,他看得见张云雷肉眼可及的心痛。

“老杨啊,你陪了我一辈子了,怎么到这关键时候你要走了呢?”

“我为什么得这病张老师您心里没个数?以后戒了吧,给我…我们…多留几年日子成吗?”

张云雷的手紧紧地握着杨九郎,一刻都不曾放松,他生怕打个盹的功夫杨九郎就这么走了。

张云雷打发沐云去了九春那里,孩子虽然二三十岁了,可关于爱情,他还是了解得太少,如果有可能,他倒是希望他从不会经历这样的痛苦。

北京突然落了雪,杨九郎看着窗边,突然想去外面走走,去散散心。

“张老师…推我出去走走吧…”

“你这身体行吗?”

“这不是有您吗?”

“走着!”

张云雷掺着杨九郎坐在轮椅上,穿上了外套,慢慢悠悠地出了病房。

外面的太阳很大,杨九郎坐在那里,闭着眼睛朝着太阳的方向去晒着。

“九郎,坐不住早点跟我说,我推你回去”

杨九郎摇了摇头,整日里在病房躺着都快把自己的腿脚躺退化了,难得的时间自然是要多待会儿的。

“我整天躺着都躺不住了,我想多坐会儿”

“那冷了你跟我说”

张云雷坐在杨九郎身边,双手温暖着他的手。

杨九郎为什么朝着阳光呢?

是因为那样就不会让人见到他内心的颤抖,眼泪也会被阳光所湮灭。

可张云雷又何尝不是呢?

从拿到化验单的那一刻,张云雷如同五雷轰顶,比起不停脚步的工作,他还是更在乎和这个眼前人的爱情。

杨九郎是老了,皱纹也多了,可在张云雷跟前儿还是那个大哥哥,哪怕生了沐云他也还是一样,总是很感慨。

“辫儿…有烟吗?”

“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想抽烟?你不要命了?”

“辫儿…你抽烟的时候想过要命吗?”

“想过我吗?”

“煊赫门的味道不错吧?抽这么多年了吧?”

张云雷手里拿着的烟抖了一抖,却一字一句地听着杨九郎说话。

杨九郎从他手里拿过那支烟,只是放在嘴里却没有点,好像这个样子就能感觉到烟味一样。

“行了,辫儿,推我回去吧…”

“那…”

张云雷本想再说些什么,却全被杨九郎一个眼神咽了回去。

张云雷其实想说自己一直在戒烟,手里备着的薄荷糖就是从周九良那里学来的,这几十年,张云雷带着周九良做的最多的事就是戒烟。

烟这东西,一旦抽上,就是个戒不掉的玩意儿,无论最初是因为什么开始,到最后都会变得难以戒断。

就像毒药一样。

杨九郎就这么一天一天地捱着日子,有一天张云雷收到了消息,杨九郎的病情开始恶化,被迫从普通病房转进ICU,探视也开始有了限时。

张云雷第一个冲进ICU,他心里清楚得很,杨九郎是个好坏从不在外人面前言表的人,可在他张云雷跟前儿一直都能毫无遮掩地表现自己脆弱的一面。

张云雷看着杨九郎整日插着一身的管子,突然就想到了那时他住院,他也是这个样子。

看着那一身的管子,和脸色煞白的杨九郎,张云雷开始心疼,又自责,如果当初自己不抽烟,他们…是不是还能继续走下去?是不是…就不会有悲伤了?

可惜,一切的结果里,没有如果。

杨九郎病情恶化得十分地快,癌细胞在短短一年里从肺部扩散到血液当中,他整日吸着氧,双眼紧闭,从未睁开过。

杨九郎因为昏迷住进了ICU病房,张云雷在他身边日日夜夜照顾着,就好像那些年杨九郎从未分离半步地伺候着他一样。

张云雷细心地打水,给杨九郎擦擦脸,又一句话接着一句话地跟杨九郎说着。

“翔子…我把你最喜欢的大褂带来了,还记得那件我跟你要了好久的大褂吗?”

“翔子,以后我不走了,我就守着你,你去哪儿我就跟你去哪儿”

杨九郎在这样极度的唤醒方式当中也没有被叫醒,还是那样躺在那里,一动未动。

那时候张云雷真的心都要碎了,其实对于感情,张云雷什么都懂,只是四十岁以后他就在台前从未展露过罢了。

感情这东西,强求不得,更奢望不得。

张云雷向来明白自己想要什么,感情,工作,生活,所以才能在种种圈子当中找到自己的归属。

杨九郎醒来时,已是又一个夏天来临。

杨九郎整整在病床又躺了大半年,睁开的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又老了许多的他的角儿,他的先生,张云雷。

“辫儿…”

“辫儿…我想喝水…”

张云雷惊喜万分,急忙拿了杨九郎平日里用的杯子,倒了些水递到他的手边。

“慢点啊,小心水热”

杨九郎在喉咙之间咂摸着其中滋味,许是躺在病床上太久了,连水仿佛都是苦的。

直到后来杨九郎听到主治医生告诉自己只有几个月寿命的时候,他的心已经变成了碎片,再也难拼起来。

几个月…

对于他们来说远远不够,他和张云雷腻了一辈子,就是天天待在一起都嫌不够,何况只有几个月。

可每每看着张云雷忙前跑后地照顾他,他想说的话却又被生生咽了下去,再也说不出口。

又是一天早起,杨九郎早早地醒了,杨九郎打发张云雷出去了一天,把董九涵叫来了病房。

董九涵看着本应活力四射的杨九郎此刻脸上却鲜有血色,心中不禁替张云雷心酸。

“师哥,身体还行吗?”

“九涵,我把张老师打发出去了,咱都是聪明人,有话我也就不拐弯了”杨九郎说着从衣兜里掏出了一封没有名字的信,接着递给了董九涵“九涵啊,医生说了,我没几个月了,这信我从得了病就开始写,我走了以后你把这封信交给张老师,一定告诉他,除了他,谁都不能拆,还有啊…”

“沐云这孩子打小儿就跟我亲,张老师对他挺严的,现在又拜了孟哥,以后工作上的事你多替他留着心,他还年轻,不能再走我们的弯路啊…”

“还有…”杨九郎轻咳一声,董九涵拿了纸巾塞到杨九郎手里,杨九郎接过纸巾又说道“张老师年岁也大了,我走了以后,就麻烦你把张老师接到孟哥那儿去吧,别人照顾张老师我不放心,你和孟哥照顾我放心,成吗?”

董九涵落了泪,杨九郎就是这个脾气,不论走到哪里,只要是身边的人,他个个都得照顾好了,然后才考虑自己。

其实这样真的很累,可杨九郎觉得一切都值得。

杨九郎把自己和张云雷的后事全都安排好了,就这么安安静静地在医院离开了这个美丽的世界。

他再也没有守着那个说一辈子相声的约,终究是撒手人寰,空留一老一小过日子。

张云雷和董九涵一起把杨九郎送到了殡葬中心,亲自处理他的后事,连着守了三天三夜,不眠不休。

张云雷看着那副冰冷的躯体,他其实特别想问为什么只留他和孩子在这世上生活?如果有可能,他们同生共死该有多好!

可是话又说回来,哪有那么多可能。

事情处理好后,张云雷被董九涵接到了孟鹤堂家里,孟鹤堂比张云雷年长几岁,办事说话自然比张云雷圆润得多,张云雷对他也是比常人信任。

“辫儿…吃点东西吧,不吃你这身体也受不了不是?”

孟鹤堂拿着一碗煮好的方便面摆在他的面前劝说着。

“辫儿,我知道你不想吃,可沐云…沐云还需要你照顾呢,沐云还那么年轻,路才刚刚开始,不能让他看见你这个样子啊”

孟鹤堂试图劝说着张云雷,可张云雷心烦疲惫时不吃饭的事除了杨九郎之外最了解的也就是他孟鹤堂了。

孟鹤堂打从他们没有声名鹊起的时候就在一起打打闹闹,当朋友也处了一辈子,外人说他们关系一般,可孟鹤堂从来不说,因为他知道他和张云雷是过命的交情,没有什么能拆散他们作为朋友的友谊,纵然是生死也不会。

杨九郎临终前把张云雷和沐云全盘托付给了孟鹤堂,他不光要带沐云去社里,还得小心照顾着周九良和张云雷这对双层师兄弟的朋友。

生活不易,孟孟叹气。

不知道是不是太过思念杨九郎,每每午夜入梦之时,杨九郎总会穿着一身白纱,轻轻地飘过来,张云雷努力地拥抱他,却什么都抱不到。

“九郎!!”

张云雷猛然间惊醒,这样的梦,张云雷重复了整整三年。

孟鹤堂看不过去,偷偷托医生开了安神的补药熬好了带回了家。

张云雷对孟鹤堂了解得过分,每次孟鹤堂说谎的时候眼神总会忽闪忽闪的,这次也不意外。

“孟儿,说吧,你又给我拿什么来了?”

“嗨,这不是你最近吃不好睡不好的嘛,我就问了一下小航,他知道有个管神经的老偏方,你用最好,我就带了几副回来,你要不试试?”

“我吃药就能好好睡觉好好吃饭了?孟儿你怎么也开始玩唯心主义了?”

孟鹤堂看着他心焦,可他却毫无办法。

“辫儿,你不想知道杨九郎为什么临终托孤吗?”

“这世界…这世界多复杂不用我说辫儿你也知道吧?沐云还那么年轻,不能走你的弯路,这是你说的吧?”

张云雷沉默着,什么都不愿意再说。

说他孟鹤堂不懂杨九郎也许是真的,可要是说他不懂张云雷那就无疑是在打他的脸。

张云雷鲜少发脾气,有那么几次孟鹤堂也亲身经历,但他从没离开过,这就是情义无价。

“托孤啊…”

“你和孩子,杨九郎都托付给我照顾,他不放心别人,可他单单相信我,凭什么?”

“他杨九郎,天不怕地不怕的北京爷们儿,凭什么就拜倒在你身边?真就因为一块儿手表?错了,辫儿”

“是,起初他是自卑,他一个九字科凭什么给你一云字科捧哏?后来呢?你们的路越来越宽,可他呢?是不是从你们成名之后他就越来越不爱笑了?”

“那都是被相声生生逼出来的呀辫儿!”

张云雷拿着茶杯的手一顿,大脑一片空白,也许这辈子他更多的是想到了自己的位置,却忘记了身边这个深爱着的大男孩,自己的捧哏。

张云雷泪如雨下,也许这一生他顾忌了太多,所以才忘记了杨九郎。

可他又何曾忘记?

每每午夜入梦之时,他总能念起杨九郎,无论何种出现,他总能和杨九郎在一处。

张云雷总会在这时惊醒,满身的冷汗。

几十年的生命里,张云雷从未想到会有那么一个人为他生了那个乖巧可人的孩子,何况那个人还是自己的搭档,纵然他是个男孩。

张云雷和杨九郎情比金坚的爱情曾经遭到郭先生连同周遭人的集体反对,但张云雷执着地要和杨九郎在一起,索性后来身边人便不再多问,天塌下来有郭先生这个当长辈的管着。

于张云雷而说,杨九郎温暖了自己的时光,于杨九郎而说,他填满了自己的后半生。

德云八队的管理依旧是张云雷在苦苦支撑,但从杨九郎离开的的那一刻他便开始明白,除了师父,没有了爱人为他遮风挡雨,再大的事他也只能独自疗伤。

董九涵在张云雷归队的那一日把一份厚厚的手稿交到了张云雷手里,张云雷忙着工作也顾不上看,当他一字一句地读完后,张云雷心如火灼。

尽管他知道杨九郎满心满眼的都是他,可当他看到那份手稿后,他还是忍不住打湿了手中的纸巾。

“我是杨九郎,一个普普通通的相声演员”

“我的爱人是张老师,张云雷,他是我的搭档”

“我更喜欢叫他辫儿”

“更喜欢看他因为台下炸毛的样子,多可爱呀”

这是杨九郎自从他四十岁开始就在写的一份手稿,与其说是手稿,倒不如说是杨九郎的这一生。

杨九郎的这一生,用什么都写不完,或是绚烂,或是灰暗,都有张云雷在身边陪伴,但杨九郎唯一后悔的,就是那一日他没有在张云雷身边。

这自然也被杨九郎写进了手稿里去。

“其实要问我想回到过去还是未来。我一定毫无思索地告诉你,我想回到过去,因为那样我就不会再让张老师受伤,浑身的伤,活像个瓷娃娃,我哪敢动这小祖宗?”

“不过还好,那些过去的日子我杨九郎陪着张老师扛过来了,我和张老师也从张一元那段日子里走出来了,满坑满谷地把剧场填满,我心里还是很欣慰的”

张云雷自从和杨九郎在一起后泪点就变得格外地低,看到这里,张云雷已是泪流满面。

“九涵,帮我把这份手稿发出去,以九郎的名义,卖书的全款就捐了吧,我也用不上”

张云雷把手里的手稿推给了董九涵,自己跑到后台休息去了。

“杨九郎这个混蛋!明知道我离不开他,还非得说那么多让我难过!”

张云雷一边难过着,一边小声自顾自地念叨着。

“师父!我爸他没事吧?”

一旁目睹全景的杨沐云冲着淡定无比的孟鹤堂问道。

“没事,你先对活,我去看看”

孟鹤堂扔下杨沐云便匆匆跑去看张云雷。

“辫儿!你没事吧?”

张云雷略带含混地说道“没事,一会儿就好了”

孟鹤堂轻叹了一声,“辫儿,出来吧,当着我就别撑着了,一会儿去我那儿,我给你和沐云做几个好菜,我最近又学了一个新菜,准保你喜欢”

“不用了孟儿,我真没事”

“不行!你不出来我放心不下,沐云刚才也吓坏了,去我那儿吧,就当是给沐云定定神,你现在这样,孩子难免不打岔”

“到时候出问题你又舍不得管,我管你还得心疼”

“出来吧成吗祖宗?”

张云雷缓缓地推开了门,这一抬头孟鹤堂这才瞧见张云雷脸上这未干的泪花。

“哟,这一个手稿怎么给你弄成这样了?行了行了不哭了啊我的祖宗,我先让九涵送你回我那儿,一会儿我带着沐云回家”

张云雷突然抱了一下孟鹤堂,孟鹤堂有些惊讶,但也没推开。

“怎么了这是?”

“孟儿,谢谢你照顾我和沐云”

“想走是不是?我告诉你,我那儿能进不能出,你这辈子就住我那儿吧,还走你不累啊?”

张云雷被他哄得竟突然有些开心,泪珠还没干呢就笑起来了。

“九涵!我想好名字了,就叫《唯爱》”

“明天就发!”

“好嘞师哥!”

董九涵应声之后这才缓过来,心里不禁开始有些佩服孟鹤堂,别人都劝不好的祖宗,孟鹤堂几句话轻轻松松就哄好了。

第二天,董九涵按照张云雷的要求,把杨九郎亲笔所写的手稿原本复制了一遍整理出来做了成本,销量极其火爆。

所有看过的人,纷纷为杨九郎落泪,为张云雷惋惜。

杨九郎,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北京小爷,败在了一个天津人身上,还主动答应生了个孩子,杨沐云。

后来张云雷辞世之时,董九涵和孟鹤堂私自做主把两个人葬在了一起,说是让他们那边也能相守一生。

正如初见时那样,你熟悉我,我不认得你。

正如离开那样,大家走得安静,没有打扰这世上一花一木,墓碑长了草,每年都有人去打扫。

夫妇至此,此生何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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